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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栏目:社会学论文
发布时间:2013-10-09 14:14:35 更新时间:2013-10-09 14:29:33
摘要:本文就刘妹妹的文学创作从童趣抒怀到理趣沉思这一变化切入,围绕四个方面阐释她转型后的主要风格、特点及其应有的意义,兼及对时代性、文化性之于创作的思考,以期从学理高度,为赤峰文学的现在与未来发展提供一些启示。
关键词:刘妹妹作品,童趣,抒怀理趣,时代性,文化性
刘妹妹女士从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发表作品。到目前为止,她的创作文集已出版5部①,包括诗集《女孩子的秘密》,儿童文学作品选集《听雪儿》,散文集《美丽无限》《没有人在原处等你》《转身走向爱》。与专业作家相比,虽然不多,但这也恰恰说明,她作为业余作家的心态之可嘉—抵抗急功近利,没有浮躁敷衍,每一篇都能顺应创作规律,发自真情实感,而且20多年来,她笔耕不辍,可以说更为难能可贵。更重要的是,她的创作不仅形成了个性风格,而且其风格的发展也是稳健的。
由于她的身份是从小学教师转而成为编辑、记者的,这在其创作中也必然划出了相应的轨迹,即从儿童文学创作转而倾向于成人散文、随笔。
在她的儿童文学创作阶段,主要特征表现为健康的童心童趣。其儿童文学作品选集《听雪儿》中的诗歌、童话、散文、小说,大多发表于上世纪90年代的诸种报刊,各篇目中的主要内容和基本思想,是在雪中嬉戏,在海边幻想,在任性中追求向善,在波折中清醒成长。应该说,既有设身处地的童年记忆与体验,更有教师的施教责任与理性关照。每一篇作品,既具灵感引发的童真气息,更有潜移默化的教育意义。
而在她其后的成人散文创作阶段,那种童心童趣的抒怀则逐渐转化为诗意的沉思。这具体表现为,从对童年的自我追怀、成长记忆,转而从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以随笔方式去发现美妙,表达理趣。这一变化过程,在她的散文集《美丽无限》中已经略见一斑,到她新近出版的《没有人在原处等你》《转身走向爱》两部散文集,则显示出她在转型之后风格更加成熟自如。而以女性身份和诗意感悟,坚持智性写作,试图通过道德意识的自觉独抒性灵,坚守一片精神领地,是后两部集子的重要特征。
首先是心存执著并据守精神家园。她在《转身走向爱》的后记中写道:“我们这个时代的一大特点是,人们普遍沉酒于功利性的外在生活,很少有人关注到内在的心灵世界,大家都很累,都需要一块心灵的栖息地。……通过写作和思考,我找到了自己的内心,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体验和感受,更加注重丰富自己的内心生活,因此,也获得了自信和宁静。在这个物欲飞流而使人变得更加惶恐不安的时代,我们的心灵很需要宁静和圣洁,需要精神世界的丰盈。”是的,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大众文化扑面而来,媚俗之风日益泛滥。在这样的形势下,一个作家能够坚持操守,可见其创作理念中对纯文学的敬畏与心仪。
刘妹妹创作的体裁以诗歌、随笔为主,题材上包括家庭与社会中的诸如亲情、友情、爱情等丰富多彩的记忆体验,更有对在工作中关涉的教育、艺术、人情、世态等社会问题的思考与追问,以及对人生、女性、自然的品味或游历。无论是哪一类文本,都出于她的真情实感。赏鉴情趣、排遣忧思、寄托情怀似乎是她的创作旨归,这正是她的精神家园之所在,也是她对于创作不可能割舍的原因。这不仅没有什么功利性,而且,于人于己都是利莫大焉。
请看,“美丽是所有的女人的心愿,美丽是女人最初的也是最终的魅力。”那么,“借着节日的喜悦,借着三月的春光,女人的春天又翩然而至。三月和春天和女人和节日都连在了一起,女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在春天里许个美丽的心愿呢?女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在春天里神采飞扬呢!”(《给美丽许个心愿》)—可见,她的精神家园并不是世外桃源,它就在日常生活中。
其次,智性写作与诗意表现。作者认为:“只有那些带着智慧上路的人,生活才会五彩缤纷。……文学创作也是一种智慧的表现,这种智慧应该抵达一种使命感,它或是一种责任,或是一种对责任的启迪。,··…散文的终结点应该是美,它包括一种智慧的美,而这种美来自于真情实感。”(引文同上)此话显示出一种美学风范的自觉。它包含着理性沉思等元素在内的智性写作追求,力图实现将才华、学问、认识等理性思考转化成一种理趣,从而达到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效果。
南宋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辩》中说:“诗有别裁,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他“以禅喻诗”,强调文学的审美性,是针对当时盛行的卖弄学问、图解道理之风。事实上,对此又不能一概而论。
例如,刘妹妹在她的《转身走向爱》中,无论是关注亲情、友情的作品,还是杂感日常经验,抑或唤起陈年琐事等,个中的道理阐发或书文引用,可谓屡见不鲜。如《生命体验》中,通过写作者一时被误诊为绝症前后,引发出对“忽略生命”与“珍爱生命”的辩驳与确认。这一简单事件所促成的“换位思考”,情理真切,造势自然,并无说教意味,故能理趣盎然。而且,在她的各篇什中,也常常引用名家的高论溉言〔这方面的实例太多了),有书卷气,却无掉书袋之嫌。因为这些话语被作者引用的结果是,进一步强化了作品的哲思与理趣,她们在作品中被信手拈来,自然得就像乡村傍晚的袅袅炊烟,自然卷舒。刘妹妹散文中的理趣,恰恰表现为能够率性而发,涉笔成趣,她能够水到渠成地在较高文化层面的娓娓道来中,或感悟生命,或弘扬公德,或反思现实。其小资情调(非贬义)也在虚实相生的形象和情韵无限的叙事中,无雕饰痕迹地融汇为某种雅趣。
可见,问题不在于“以文字、才学、议论为诗”,更在于是不是吟咏性情,能不能做到“词理意兴,无迹可求”。只要做到概念的直觉性和分析的浑整性,就能出神人化,其妙难言,达到“别裁”、“别趣”,最终达到“人神”
其三,刘妹妹的创作风格与她早期的儿童文学相比,更趋于“中和”老道。应当说,风格没有高下之分,正如“微风燕子斜”与“大江东去”足能比肩,刘妹妹文学创作的前后变化也各有所长。不过,我要说的是,一个作家,其风格的形成已标志着其创作的成熟,而风格的变化更显示出作家创作的发展和水平的提升。与她的儿童文学相比,刘妹妹的成人随笔则更显得潇洒自如,平静深沉,渐有举重若轻之感。而且,依然保持并发展了她早期的创作热情和向良性社会理念。说到底,李赞所倡导的“童心说”是贯穿她始终的创作情结。从《听雪儿》到《没有人在原处等你》,再到这部《转身走向爱》,仅就标题而言,也能够使人领略她一如既往的诗意化J清结与追求。
她在《女人有爱不会老》中写道:“女人有丰厚的心灵才能懂得真爱,真爱是无私的,真爱是宽广的,真爱是不变的,真爱是美好的,真爱使女人变得聪慧灵动,真爱使女人变得幽雅脱俗。有真爱的女人身上自然散发着一种力量,虽然生命的过程决定衰老的程度,但这样的女人有超越岁月的魅力。”在这里,虽然再没有炽热的浪漫,但依旧保留了对爱的敬畏与自信,更体现出洞悉与深刻。不温不火,不偏不倚,更没有因痴狂或冷漠而偏执,她只是娓娓道来,有板有眼。应当说,不经过该方面的生活历练,绝不会如此心平气和,波澜不惊。
当然,这种转变与她随着年龄、阅历的增加,由此对生活的认识、对生命的体验也不断加深,尤其是理性穿透力的不断加强都密切相关,更与她在艺术上不断磨砺,从而使其感受力、表现力的越发成熟有关。她在《美丽无限》后记中说:“散文是小说和诗歌缝隙间长出来的闲花野草,....一阵风掠过心田。”她的随笔性散文创作正是在这种理念下成为自觉的,相信也会日臻完善。读者能在她的轻松叙述和感悟中获得体验共鸣,会伴随她的沉思与释放而接受较高品味的认同。
此外,刘妹妹所有的散文或随笔,无一不显示出明确的女性身份,也无一不凸现出细腻的观察、体验和表现等艺术特征(无论是作者自我心灵的展现,还是对所有进人其关注视野的各类人物与对象)。而这些也是在作者一如既往的追求中不断被发扬光大的。正如她自己“更渴望更需求的是绍腻的情感和心灵世界的撞击”。其实,女性身份与细腻常常是互为关联的,这种关联在刘妹妹的创作中相得益彰。其女性身份并不是什么女权主义、女性主义等新潮欲念,而是兼具传统美德与人文旨归特征的现代职业女性立场。在这个向度上的创作中,只有在更高的水准线上去甄别、思考,才能被读者在更高层次上享受感动,也才能实现更大的社会意义与价值。业余创作更注重的是作者情绪的自我排遣,甚至仅仅给自己建造一片精神家园,惟其如此,它的客观效果与社会价值才可能更实际,更自然。
真实固然重要,而更重要的是诗性表达。天才固然是前提,因为创作与许多行当一样,也有天才的元素,欲罢不能就是爬格子的宿命。以创作为乐,缘于情趣,甚至将其作为生命方式,这对于作者能成为作家而言,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创作应当有种使命感和忧患意识,并且在不断历练、实践中,寻找进人文学美的最佳出口和通道,确定自己的个性位置。
从以上四方面可见,刘妹妹的创作及其转型,对当下文坛,势必具有启示意义。
文化界的前辈认为,建国以来的赤峰作家是上世纪中叶延安的一个分支,代表作家是张一弓等,继而是王栋、王兰、戴云卿等。1980年代以降,先后涌现出金河、陈计中、高晓理、原野、申平、吕斌、荆永鸣、韩静慧等等一大批人,他们的创作理念及风格也逐渐多彩多姿。
如果说,文学界常说的陕军、晋军、新京派等作家群的崛起与冲击,就是是因为他们无一例外地确定了各自的地域文化符号,那么,笔者以为,赤峰作家们只要放开眼界、孜孜以求,一方面感悟现实、时代的趋向,另一方面接续红山文化、契丹文化脉息,坚持对自我写作身份的个性化确证,就一定会将赤峰的文艺推向新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