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杂志郭沫若戏剧译介与“翻译诗学”价值体现
所属栏目:社会学论文
发布时间:2013-11-29 13:34:59 更新时间:2013-11-29 13:13:56
20世纪初,中国现代主义一些作家眼光开阔,除了极好地继承我们已有的戏剧创作成就,并加以改造创新之外,还把西方戏剧通过文字翻译介绍到中国,使得中国的文学爱好者的戏剧欣赏视野大开。郭沫若的西方戏剧翻译,涉及到了较为深入的人生意义价值理解,并让我们借鉴真正的艺术表现方式,开展救国救民的光辉大业。
摘要:郭沫若西方戏剧译介中“翻译诗学”的价值,是通过借鉴并民族的优秀文学文化,或通过舞台特定的语言化手段,传送拯救人性心灵上的方法信息,使得作者与观众的心灵相通与共鸣,让作者的良好愿望渗透到观众的心灵世界加以教化和感知。这抓住了戏剧中神奇的想象力和内在的灵感效应,把它运用于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可以促进本民族新文学文化的再生。这种戏剧译介的“翻译诗学”思想的创建,滋生出一种新的文学文化的思维方式,丰富中国几千年延续承传的文化精神。
关键词:郭沫若戏剧,译介,翻译诗学,价值体现
引言
郭沫若把西方戏剧文学的精髓通过深刻的感悟,加以改造以适合中国国情,使得中国人对西方戏剧的理解产生了实质性的改变。他们不再认为西方戏剧只是在舞台上靠着肢体语言展示人生价值和社会问题,而是通过舞台特定的语言化手段,传送拯救人性心灵上的方法信息,从而使得作者与观众的心灵相通与共鸣,让作者的良好愿望渗透到观众的心灵世界加以教化和感知,这挖掘出了现代派戏剧中神奇的想象力和内在的灵感效应。郭沫若力图以此完善的“翻译诗学”创作风格和方式,从戏剧形式上去展示一种新的译介表现方式,让“象征”性元素和理念在他的作品中肆意彰显和张扬,并把这种象征主义色彩大量地运用到他的戏剧创作意识和想象当中,这在当时显得独树一帜,极具代表性,也形成了他独特的译介风格。
一、郭沫若戏剧“翻译诗学”与信仰诞生
由于中国现代文学中对于西方戏剧文学译介最有成就的是郭沫若,其立足点则基于拯救中华民族于火热,其译介精神和手法也让当时中国一些戏剧作家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他的“翻译策略”或“翻译诗学”主要是体现在对西方戏剧文学的感知和感悟,着力挖掘以往任何译介者未曾发现的、全新的戏剧文学的理解视角,尤其是他对于戏剧人物的特征性感悟。郭沫若在译介过程中最为青睐的作品是德国歌德的表现主义戏剧《浮士德》,他的翻译把浮士德博士一生的传奇经历,按照表现主义的基本方式予以了概括性的总结,·带有明显的西方现代哲学和思想的合理化诠释。其表现的“浮士德精神”象征着中国文学精神和信仰由“右翼”变成了“左翼”思想主题。
在20年代末,郭沫若西方戏剧译介除了本身保留着中国现代话剧的基本元素之外,还显现着西方现实主义戏剧的某些元素。郭沫若曾经在创作他的历史剧时,就表现出了他那西方表现主义的神奇想象,他的思维方式和那些躲在书斋里抒发怀古的幽思、弹奏个人哀愁的资产阶级历史剧家思维方式格格不入,他创作的历史剧不是“为历史而历史”的游戏之笔和侃侃而谈,也不是去单纯追求情节神秘、古怪的猎奇之作。而是为了激发起“更多的志士仁人”的革命斗志和反叛热情。可见,他对《浮士德》等戏剧作品的译介,把人性灵魂的深刻探索领悟得淋漓尽致,他甚至能够把它们提到一个较高的高度加以审视和考察,力图在这样的高度把人性特有价值予以反醒和质疑,以期进入他理想中的“真正把人当成人”的时代,或者是以自己的鲜血,“献给现实的蟠桃”①;为正在为新生活而奋斗的人们多争得一些有效的利益和“得到一些好处”。②显然,郭沫若的这种对于历史剧的理解和创作方式,是受到译介爱尔兰戏剧家约翰·沁孤的《约翰·沁孤戏剧集》影响的。约翰·沁孤生于西方现代主义时期,所推崇的戏剧基本主题就是“人本”和“人性”观念,尤其是极为崇尚“人性”价值的最终实现和完善。他期待把众多的社会地层的人们的生活疾苦提到社会的关注上来,被更多的人所瞩目和感受,以便可以为解脱疾苦而呐喊、斗争。受此影响。郭沫若从来就是提倡戏剧文学创作能够“为民众开花,为民众结实,始于民众,终于民众。”③这表明,郭沫若在思考历史真实性再现与艺术真实的矛盾关系时,强调任何作家都不能局限于历史细节的真实描写,过分地去注重历史的真切而忽略文学本身所要求的艺术化特质,从而他强调“以虚代实”,用艺术的虚化去取代历史的真实。
其实,在约翰·沁孤的戏剧剧本《骑马下海的人》中,所表现的浓重悲剧气氛就是西方戏剧家充满想象里的特殊创作手法。这部作品在当时被西方人认为是20世纪最优秀的独幕悲剧。因为它在构思和结构上有着古希腊悲剧的想象性和虚构性成分,它一方面歌颂人与大自然的坚忍不拔的顽强斗争,另一方面又在表现生存的残酷性和人对命运的不可把握性。郭沫若的翻译目的是要以此给中国的人们以感奋力量和拯救精神,虽然时常可能面对一些自然灾害,但是每一个人应该坚忍不拔、不屈不挠。这说明,郭沫若在翻译这部作品时,较好地抓住了这部悲观主义海洋文学作品中表现的内在感召性实质和精神支撑,那就使得我们看到爱尔兰象征主义剧作的《骑马下海的人》中有典型的世纪末情绪,那就是对即将到来的下一个世纪的迷茫心理。同时。作者还让剧本平淡的风格中蕴藏着巨大的人性战胜自然的震撼力,这和中国现代时期要求人们起来扫除面对的各种艰难险阻联系起来。
二、郭沫若“翻译诗学”的社会功能价值
郭沫若通过戏剧文学的译介,展示了中国新文学时期翻译文学的历史功绩的存在必要性,这与八十年代末期“重写文学史”的提出~脉相传。自1949年后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翻译文学却一直被排除在现代文学的叙事研究和考察的范围之外,解放后国内出版的几乎所有的中国现代文学史著作,都无一例外地把翻译文学拒之门外。不承认翻译文学的社会价值功能和意义,翻译文学也成了文学史上不受宠爱的“弃儿”。其实,综观历史资料,翻译文学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无法改变的,它的作用是造就了中国现代文学现代性的产生和发展,开启了中国现代文学家的创作思维和文化视野,并对现代作家的文学创作发生过巨大的冲击。事实上,它与中国现代文学一起,曾经担负过中国现代时期的启蒙、救亡、文化建构等文学使命,无时无刻不在描述中国现代文学的历史流变轨迹。
在“重写文学史”的讨论中,谢天振先生有着先见之明,曾极力呼吁,要恢复翻译文学在现代文学史中的应有的历史地位,即为翻译文学这个“弃儿”寻找归宿。然而,在新近出版的一些中国现代文学史或者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等著述中,翻译文学并没有得到编撰者的真正重视而进入现代文学史,作为“弃儿”的翻译文学还是被排斥在现代文学史之外。这种现象的发生是不正常的,这在于人们对翻译文学自身特质的认识偏差、理解偏离和历史描述错位等方面因素造成的。虽然我们也知道,世界文豪们是随着他们著作的汉译本而进入中国读者的视野并占据了中国的文学和文化领地的,“有了朱生豪的译本,莎士比亚才在中国诞生,有了傅雷的译本,罗曼·罗兰才在中国诞生,有了叶君健的译本,安徒生才在中国诞生,有了汝龙的译本,契诃夫才在中国诞生……”但是,由于译本不是中国原创的民族文学,它们的文学史价值来自于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和“就效果而论,翻译就像临画一样,所求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傅雷《高老头(重译本序)》必须承认,郭沫若对于西方戏剧文学的译介,体现了当时中国的新兴知识分子和革命的新文学主义者力图探索新的人生意义和价值趋向,以及寻求有效的革命理想实现的途径的人生追求。这表明。西方的一些优秀的戏剧文学作品完全能够与中国的时代社会思想价值观有效地结合起来,并与之产生深刻的共鸣。歌德的《浮士德》和席勒的《华伦斯坦》就是最好的应证,它们的译介不仅体现了他们两人在西方社会语境中的人生追求,也深刻体现出大批的中国社会有志之士的时代精神追求。虽然《浮士德》是一部以德国民间传说为题材改变的诗剧,它是结合当时整个欧洲文艺复兴以后的德国和欧洲的社会现实为背景而创作的政论性诗剧,刻画了一个热衷于政治和人生追求的新兴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形象。但是,这一形象也展示了中国当时知识分子的不满现实和无法改变现实的矛盾心理,他们苦于对于人生意义和社会理想生活道路的努力探索。郭沫若在译介中,切实把握住了文学作品译介的基本要领,把主人公浮土德,这位文艺复兴时代德国的一个充满政治和理想追求的巨人形象,归纳为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有可能产生的人生追求精神,这无疑体现了全世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共有的奋斗精神和进取精神风貌。《浮士德》本身刻画了一个永不满足的、个性化的、执著于追求政治和美学目标的浮士德博士的艺术形象,郭沫若在1919年最初翻译时,就感其内容实际上体现了我国“五四”运动的时代精神。郭沫若当时的思想状况也是厌倦那些枯燥无味的无庸知识,对自己选择的学医道路倍感失望,内心充满苦闷,对科学产生了反感,认为“学枷智梏”。可见,郭沫若是把作品从一国文字转变为另一国文字,既没有因语文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风味,那就算得入于“化境”,⑥而且,“化境”的翻译是永无止境的。
结论
诚然,郭沫若“翻译诗学”的出现体现了时代的需要,其中汇入新思想元素——“创造性转换”是“翻译诗学”的一种重要形态,斯坦纳认为:“我们在阅读和倾听过去的一段话时,即在翻译。读者、演员、编辑都是过去语言的翻译……翻译便是信息经过改造、由原语过渡到译语的过程。由于语言的障碍……必须经过解释性移植……信息方能跨越语言和文化的疆界”。翻译文学构成了许多作家从事创作的一个必要的组成部分,鲁迅、胡适、郭沫若、茅盾、冯雪峰、郑振铎等,都留下了大量的文学译著,这些译著也显示出翻译文学与作家创作之间的紧密联系。在描述现代作家与翻译文学的关系中,事实的清理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要通过细致的研究把现代作家与翻译文学之间在创作技巧、题材、情节结构甚至精神联系等一系列深层内涵充分揭示出来。我们注意到。从翻译文学与现代文学互动关系的角度来书写翻译文学史,容易忽略对翻译家的文学史地位的叙述。对现代文学来说,翻译文学既是“媒婆”(郭沫若语),也是“奶娘”(郑振铎语),翻译家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是功不可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