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师杂志时间之外的黑暗与美丽
所属栏目:社会学论文
发布时间:2015-01-06 16:28:47 更新时间:2015-01-06 16:33:46
不同于以往充满饥饿感(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的小说,也没有纵深的历史跨度,毕飞宇的《推拿》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偶然捅破了一层窗纸,突然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尽管这个世界其实就在我们身边,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认真的了解和倾听过那里的痛苦和悲伤、甜美和幸福,这是我们的盲区,正如书中所说“看不见是一种局限,看得见同样是一种局限”。中国教师杂志内容涉及高等教育、 职业教育、成人教育和基础教育,刊登的文章以内容深刻、切实关注教师生活、反映教师心声为特点,获得了各界人事的好评。杂志是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批准的国 家级教育类权威期刊,面向国内外公开发行,国际标准刊号:ISSN1672-2051,国内统一刊号:CN11-4801/Z,邮发代号:82-113, 是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主管、北京师范大学主办的国家级刊物。
摘 要:长篇小说《推拿》无论是从主题构建还是叙述艺术方面都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本文试从语言、人物、叙述方式三个层面来分析《推拿》独特的审美艺术并探究它之所以广受好评的原因。
关键词:《推拿》,黑暗,审美
一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一部优秀的作品离不开恰如其分的语言运用。那么怎么样算是好的语言呢?法国作家布封说“恰当的词放在恰当的地方”。
《推拿》的一大特色是名词的运用多而不杂,密而有序,甚至能将一些原本飘忽、不以言传的体验具象化、形象化。正如毕飞宇自己所说,“名词是硬通货。没有硬通货而只有观念与情感的文字有可能是好的论述,好的诗篇,但是,不可能是好的小说。这里的原因不复杂,小说是要建立世界的,名词是木柴、砖头和石头,或者说,是钢筋、水泥与黄沙。”如描写王大夫对钱的看法时写到“他的钱不是钱。是指关节上赤豆大小的肉球。是骨头的变形。是一个有一个通宵。是一声又一声的 ‘重一点’。是大拇指累了换到食指。是食指累了换到中指。是中指累了换到肘部。是肘部累了再回到食指。是他的血与汗。”推拿的辛苦、挣钱的不易,就这样通过几个关节的施重转换,刻在了读者的脑海里。还有作者写到王大夫对小孔的爱炙热到“他不会让她有一点点的危险。即使面对的是刀,是火,是钉子,是玻璃,是电线杆子,是建筑物的拐角,是飞行的摩托,是莽撞的滑轮,是滚烫的三鲜肉丝汤,他都会用他的身躯替她挡住这一切。”再比如两个形容词“疼”与 “痛”的区别,作者借助沙复明说“痛是一个面积,有它的散发性,是拓展的,很钝,类似于推拿里的‘搓’和‘揉’。疼却是一个点,是集中起来的,很锐利。它往深处去,越来越尖,是推拿里的‘点’。”这样形象化的区别鲜明可见。还有写到盲人因为极度敏感而拥有异乎寻常的听力时,罗列了一系列锅、碗、盘子、勺子、铲、筷子、瓶子、盖子、螺旋甚至米饭、面条等的声音,来强调他们可以将其区分的一清二楚,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窥见盲人生活的世界就像一条静默的河流,表面沉静,内里却异彩纷呈。
其次是运用大量的排比句铺陈,来表现情感的热烈,如“即使外面都是风,都是雨,都是冰,都是狼,都是虎,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安安稳稳的,暖暖和和的。”排比还使得句子读来富有节奏感,吸引读者不自觉的沉潜涵泳,自有一种韵律美,如“金嫣的恋爱从一开始就只有一半,一半是实的,一半是空的;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天上;一半是已知的,一半是未知的;一半在‘这儿’,一半在‘那儿’。一半是自然,一半是想当然。” “她的眼睛又清,又澈,又亮,又明,还有点涟漪,还有点晃。”其中最动人也最让人心酸的排比是沙复明由于无法理解导演赞叹都红的美,而对美发出的一系列追问,“什么是崇高?什么是阴柔?什么是和谐?……什么是浩瀚?什么是晶莹?什么是妩媚?什么是窈窕?……什么是帅?什么是酷?什么是绿?什么是红?……这个对于健全人来说可以看得见摸得着或者由日常生活经验可以感知的东西,在盲人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还有就是大量的隐喻,由于盲人的圈子比较小,活动面积窄小,要想让文本有温度有气息有血有肉有光泽度,那么就需要对盲人的心里大力推拿,敲、提拿、捏、搓、揉,力求把他们的心理展现的纤毫毕现,把那黑暗的世界呈现的格外丰饶。特别精彩的就是对小马的描写,因为小马经历过有视力又因为车祸而失去视力,所以他在盲人中最为沉默,然而小马的内心却最丰富,尤其是他对“嫂子”小孔的种种想象。如“在嫂子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嫂子是一只蝴蝶,嫂子是一条鱼,嫂子是一抹光,一阵香,嫂子是花瓣上的露珠,山尖上的云。嫂子更是一条蛇,沿着小马的脚面,盘旋而上,一直纠缠到小马的头顶。”写出了小马对嫂子的迷恋与痴想。还有一些比喻,将动态的东西静态化,如写到小马在公交车上受到侮辱后“他的微笑像一幅刺绣,挂在了脸上,针针线线都连着他脸上的皮”,既写出了小马的自尊自爱同时也让读者体会到他冰凉的内心。将静态的写成动态的如“满大街都是钱――它们活蹦乱跳,像鲤鱼一样在地上打挺,劈里啪啦的”。“钱就是这么疯。一点都不讲理,红了眼了,它们一张一张的,像阿拉伯的神毯,在空中飞,在空中窜。”把金钱的快速流通写得如此生动有趣。
此外,毕飞宇充分调动他的语言组织才华,一批寻常的语言经过他神奇的组合后有了不寻常的效果,甚至起到了语言的陌生化作用,带给读者全新的审美感受,如一个音节,作者都能写出美来,“Sh-u-ai-Shuai。一共三个音节,整个发音的过程是复杂的,却紧凑,干脆。去声。很好听。”如写到苏北方言时,“比较下来,苏北方言简直就不是东西,尤其在韵母的部分,没头没脑地采用了大量的入声和去声,短短的,粗粗的,是有去无回的嘎,还有犟。”这样把本来很平淡无奇的方言发音现象写的如此生动有趣,也让这一方言区的人读来会心一笑。还有“谎言是一种强迫性的行走,只要你迈出左腿,就必然会迈出右腿,然后,又是左腿,又是右腿。可谎言终究是不可靠的,它经不起重复。重复到一定时候,谎言的力量不仅没有得到加强,而是削弱,甚至暴露出它本来的面目。”简单的逻辑背后是作者对人性人情的深刻批示。其他诸如写都红的手柔软的“像记忆里的感动”,泰来说金嫣好看,“比红烧肉还要好看”,每每读来令人在心酸之余感叹作者匠心独用的语言技巧。
二
一切语言最终服务于作家所塑造的人物形象,然而在我们的社会中有这样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双目,对于他们来说,“天从来没有亮过,反过来说,天从来就没有黑过”,被排除在时间之外,就像一条静默的河流,虽然就在我们身边,但很少有健全人人静下心来去倾听他们的内心的各种欲望、挣扎、需求、纠结、尊严,似乎他们只要活着就好了,能自食其力就已经很不错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毕飞宇引领我们走进现代盲人的世界,触摸到了一颗颗滚烫的心脏,那里有和健全人一样的喜怒哀乐与爱恨情愁。 《推拿》中毕飞宇让王大夫、沙复明、小马、都红、小孔、金嫣、徐泰来、张宗琪、张一光等一个个出场,在一个个人物的出场中,一幅以“沙宗琪推拿中心” 为地点的“盲人推拿师群像图”也就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不同命运的人汇聚于此,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口井,作者便是那挖井人,他惟有尽可能的进入每个人的内心世界,人物们才会打开他们各自的内心,日常生活便变得复杂而纵深。
王大夫是作者第一个叙述的人,他善良、宽厚、自尊、自爱、有担当,在小说中是一个大哥风范十足的人,他和小孔的爱情让人羡慕,尽管中间也出现了一些曲折,但是因为相爱所以彼此理解、体贴。总的来说,王大夫在一群推拿师中算是对自我欲求克制的比较好的人,然而他也是有血性的男子汉,一旦像他弟弟这样的无赖触怒了他,他也会将隐忍在内心多年的愤怒爆发出来。
小马是其中内心最为敏感、纤细的一个小伙子,毕飞宇这样描绘他,“在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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